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在第一段,观众跟随何非的视角,陷入迷茫与无助中,渴望他获得警察的帮助;在第二段,律师介入案情,观众跟随何非和律师的视角,心中的疑问愈演愈烈,但随着假妻子的摊牌而抹消掉对何非精神状态的怀疑;在第三段,观众跟随律师的视角,开始怀疑何非,又转向怀疑一切是妻子的安排,直到影片高潮,才终于真相大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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